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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还记当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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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,小满独坐在那。

“可有晚食?要不要一同。”

他如常的沉默无言。

小满也意料到了他的应对。

“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?”她并未再要求他陪自己晚食,而是自顾自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。”

她再次问道。

她是主,他的仆。

即便难以应付,他从没有想过“麻烦”两个字。

身为公主,她可以大声斥责他的失职,也能惩戒他的不遵从。但她不仅没有,还自剖问他: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?

她为何要将自己的身份放低,以平视的角度与他说话?

魏执哑口。

站的笔直的身体猛然曲膝,深弯着腰双手作礼:

“罪属失职,公主责罚。”

见他如此,小满一怔,轻快的神情稍稍落寞了一些。

她自顾自说,已然不期待有什么回复。

“我并不想有人侍奉我,我抵触别人的靠近。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,

就是很想靠近你。”

她夹了一颗肉丸到碗里,不停的用筷子挑着,丝毫没有入口的打算。

“说起来我也挺自私的,曾经如此,现在也是如此。一直都是我自顾自,却全然忘记了顾及别人。”

“公主不必顾及罪属。”

小满走近他,眼弯下腰,试图找寻他视线的轨迹。却发现他刻意闪躲,不愿与她对视。

“若我不顾及你,你会讨厌我吗?”

……

“不会。”

他守护两位帝王,习惯于服从,习惯于指令。

他从未经历过这般“平等”的对话。

这种感觉很奇怪,像是跳脱了某一种他安然其中的束缚。他并不排斥,只是不自在,有些惶恐,心底的滋味并不是坏的。

“那行,我不顾及你。”她站起身往回走,悠然坐在凳椅上重新拾起了碗筷:

“陪我晚食。”

……

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。

魏执又陷入了静止的沉默。

久久,他终于开口道:

“……不合规矩。”

“王宫的规矩,在公主府怎么受用?”

……

“算了,我不逼你。那我问什么,你就答什么,可以吗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饿不饿?”

“不饿。”

“你要如何才会站起来?”

“公主恕免。”

“那我恕免你了,你起来吧。”

魏执起身。

习武之人与常人便是不同,每个动作都利落有姿。

小满都至今都未习得一些体术功法。仅次于他的那双眉眼,小满喜欢看他每一个动作。他威步向前不闻其声,他抬手生风,连衣袍都规矩得似被他驯服。

“在我面前,你可以不戴面遮吗?”

……

“不合规矩。”

“你可以教我武功吗?”

“不合规矩。”魏执顿了顿说道“罪属不能为公主师。”

他竟会解释了,小满略感欣慰。她继续问道:

“那为何不能取下面遮?”

“真容不得视人,遮掩身为人的痕迹,把自己当作物。”

他将规条原封不动的截取背读。

在训营里,消磨掉身为人的意志,摘去思想,摘去反骨,摘去贪图。

是主人的剑,主人的盾。

唯独不是人。

小满哑然。

她一直以为带着面遮仅仅是为了隐藏身份,规训比她想象的要沉重得多。

暗影卫是帝王身旁的死士,隐于暗处,无声无息。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出现。从魏执来到公主府,小满就从未在他身上遵循过所谓的“规矩”。

她并非是刻意想去打破什么。

只是不自觉的把他当作能与自己站在一起的人。

“可以……不把自己当作物吗?”

他被训教了十年,在身上用尽了方法,打碎骨,磨去皮,榨干血。教他如何摒弃身为人的自识。

那年他十五岁,遍身罪孽的他无权再为人。

他无法回应这个问题。

更不敢回应。

他不懂,为何这位尊贵的公主总是试探的亲近他,侵入他。越过本该有的界限试图把一件死物当作人来看待。

身为罪人,若不是暗影卫的身份,根本不能靠近王族。

身为王族,为何会对一个罪人说“想靠近你”这样的话?

“我知道你又会说不合规矩。”小满嘟囔了一声。

“月灯节那晚,你也是听令于皇姐出宫保护我吗?”

魏执懂了。

原来她所有的热切都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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