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了。
尸山血海里,一个很像自己的女孩。
约莫只有十六七岁大,抱着另一个人——和她很像的人,放声痛哭。
她跪倒在百丈之高的尸体堆上,目所能及之处,尽是堆迭的尸骸。
断旗,长剑,车轮烧着火的,冒着黑烟的,织成一幅宛如末日般的景象。在尸体堆的斜坡上,有尸骨正在滚下去,那些是死在冲向山顶的生物——踩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,冲向站在山顶上的女孩。
没有一个成功的。女孩甚至没有动手,那些魔物便突兀地把利爪对准自己,自尽死去了。
在她身后,伟岸古老的城墙在沙尘中矗立,一万个着重甲的士兵列成方阵,却不发出半点声音。
远处,又有什么来了。滚滚黄沙遮蔽了天日,这里似乎没有植被了只是尸体和平原。仅此而已。
骨龙的双翼划过天穹,远方所见的魔物填满了整个平原,其中每一只赫然都是足以独力毁去城邦的存在。
女孩站起身,洛蒂亚的心狠狠揪了一下。那在她怀抱中的人和自己这样相似,只是再老些,紧闭着双眼,苍白的面庞上不见血色。
“你看见了。”
女孩突兀地转过头,那张清纯忧伤的脸上,半张竟然都被覆盖在了纯黑的符文内。那些符文宛如有生命,扭曲挤压着,快要把左半张脸变成黑色了。
非人非魔,痛苦至极。
“不要让悲剧重蹈覆辙。”
一切在军团发出惊天动地的唿喊声的刹那,戛然而止。
“杜卡夫先生,你听我解释”
“不需要解释了。”
“我我我我,我只有一条手臂了,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骑士啊”
“知道的话就不动手了么。”
“虽然还是会动手,但客观而言,我动手的时候确实不知道他们是伯爵大人的骑士”
“过来吧。”
“我甚至还没有拉过蒂亚姐的手,还没和蒂亚姐表白过,呜呜呜,我不想被绞死,不想被吊死呀——”
“你在说什么?你做得太好了。”
“诶?”
迷迷煳煳中,洛蒂亚听到了这样的对话。
她的手指动了动,但眼前的画面依旧是模煳一片。身体异常的酸痛,当夜晚的冷风灌入双腿间,那泥泞粘稠带来的湿冷让她忍不住打起了颤。
“蒂亚姐醒了!蒂亚姐——”
洛桑来到了她的身旁,想要把她扶起来。这个傻小子。但他似乎犹豫了,身边安静了片刻。
“那些是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“是的。”萨卡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,“琦琦,不要偷看,去楼上玩吧。啊地上的叔叔只是睡着了,小心别被他绊倒了,去楼上去。乖。”
“怎么会那帮混蛋”
洛桑啪嗒啪嗒地啜泣起来。他真的像个小男孩,洛蒂亚在心里想着。最后他还是把她扶了起来,然后放到旁边的沙发上。
“我宁可相信蒂亚小姐是一个女巫。”萨卡班耸了耸肩,“在王国西部有些城邦里,这种不断带来不幸的女人会被烧死。至少这是我第一次连续两个晚上看见一大堆死人。”
“蒂亚姐?蒂亚姐?”洛桑大概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。他最后的记忆只是拿着长剑到处乱砍,下一秒回过神,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。
“咳咳咳咳咳”
洛蒂亚勐地吐出一大口鲜血,弯着腰,险些又倒在了地上。
“她在发抖给我拿件衣服。”
“帮她擦擦身子吧。”萨卡班给洛桑递去了手帕,自己显然不打算动手,远远看着,皱着眉头。现在洛蒂亚无论被谁碰,他都不会介意了。
这具让他如痴如醉的身体被那些骑弄脏,他还是有些不快。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救了他的命虽说看今晚的事情,他开始怀疑起对方的身份了。一次可能是巧合,两次呢?
毕竟他也不知道洛蒂亚是个怎样的人。也许她只是很倒霉地遇见了一群下流的醉酒骑士也可能有其他原因。他不确定。只是学者和政治家的直觉让他产生了诸多怀疑,让他嗅到了危险。
“我,我来给蒂亚姐擦吗?”洛桑下意识看向了萨卡班,磕磕巴巴地说着,眼神有些游移,“没问题,当然没问题”
洛蒂亚在沙发上喘着粗气,眼神迷离。
太多画面挤在脑袋里。
总有些拼凑不上最后发生了什么?洛桑变得不像洛桑了,对她挥下了奇怪的利爪。
“好脏好恶心一群禽兽”
洛桑喃喃着,咬牙切齿。
洛蒂亚躺在那里,身上落了许多男人的精液。这些是其他人的精液。洛桑咬紧牙关。作为一个少年,他也会在夜晚看着那些小商贩兜售的淫书发泄,可是眼下的,却是别人把精液射得自己心上人满身都是
洛蒂亚绝美的小脸歪向一边,脸上湿漉漉的。他擦了擦洛蒂亚的嘴儿,她微微张嘴,露出嘴里混杂着唾液